摘 要：法国政府一直对数字技术如何促进教育进行战略性思考，并采取一系列举措加速教育数字化转型，推出“法国数字大学”“数字化校园教育计划”“教育数字领地”等项目，出台《2023—2027年教育数字化战略》等多个政策文件。文章发现法国从构建多元主体参与的教育治理机制、建立培养数字技能的数字教育体系和依托数字技术优化教育资源供给与服务效能三大方面推动教育数字化变革。结合我国目前教育数字化转型现状，文章提出以下三点建议：凝聚多方力量，引导各利益相关者积极参与教育数字化进程;促进教育数字资源的共建共享，提升资源服务能力;合理挖掘使用教育数据，加强安全保障措施。
关键词：法国；数字教育；数字化转型；教育战略
中图分类号：G511
文献标志码：A
作者简介：米娜瓦尔·米尔哈力，西南大学教育学部硕士研究生(重庆 400715);王正青，西南大学教育学部教授(重庆 400715)
“数字经济发展速度之快、辐射范围之广、影响程度之深前所未有，正在成为重组全球要素资源、重塑全球经济结构、改变全球竞争格局的关键力量。”[1]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转型的加速推进中，数字化转型正在重塑社会、劳动力市场和未来工作形式，教育数字变革时代阔步而来。作为一种划时代的系统性教育创变过程，教育数字化转型将数字技术整合到教育领域的各个层面，推动教育组织转变教学范式、组织架构、教学过程、评价方式等全方位的创新与变革，从供给驱动变为需求驱动，实现教育优质公平与支持终身学习，从而形成具有开放性、适应性、柔韧性、永续性的良好教育生态。[2]党的二十大首次将“推进教育数字化”写进党代会报告，在“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中提出“推进教育数字，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3]，标志着推进教育数字化已经成为全党全国普遍共识和重要战略目标任务。为抓住数字化发展机遇和满足数字化发展的需求，法国出台一系列教育数字化政策，旨在将数字技术融入教育乃至经济社会发展的各领域和全过程。本文重点分析法国有代表性的教育数字化政策，以期为我国教育数字化战略制定和实践发展提供参考。
一、法国教育数字化发展历程中的代表性政策
1970年，经合组织(OECD)下属的教育创新与研究中心(CERI)举办以“中学的计算机教学”为主题的研讨会，并鼓励OECD成员国在中等教育中引入信息技术。紧接着，法国相继推出一系列计划，旨在为学校提供计算机设备并培训教师。1970年，法国教育部启动“58所中学”(58 lycées)实验项目，内容包括在1970—1976年为高中教师提供培训，并向58所中学(包括初中、高中、综合中学及技术中学)提供两款微型计算机Mitra15和T1600，以探索计算机作为教学工具的应用。1978年，时任法国总统瓦莱里·吉斯卡尔·德斯坦特(Valéry Giscard d’Estaingt)要求政府制定一项新的计算机计划，以提高经济体系的效率和竞争力。接着，法国教育和工业部门共同发起为期五年的“1万台微型计算机计划”(Le plan 10000 micro-ordinateurs)，提出将为法国中学配备1万台微型计算机以及提供必要的资源和保障，进一步扩大计算机在中学教育中的应用。1983年，法国教育部启动更大规模的“10万台微型计算机和10万名教师培训计划”(Le plan 100000 micro-ordinateurs et 100000 enseignants formés)，推动更多学校普及信息技术。1985年，法国政府发布“计算机普及计划”(Le plan informatique pour tous)，旨在利用法国丰富的资源和技术潜力，进一步推广信息技术在教育领域的应用，全面提升法国社会的信息技术水平[4]，设立在全国范围内配置12万台计算机、为11万名教师提供培训，并向社会开放信息技术设备等资源的具体目标。然而，由于大量设备闲置、软硬件不完全匹配和教师培训不充分等问题，该计划效果并不显著。
鉴于信息通信技术对确保法国社会进入21世纪并赢得“智力之战”具有巨大意义，1997年法国教育部推出“教育系统中的信息通信新技术计划”，旨在三年内将学校纳入互联网，积极推动基础设施建设，并与地方政府合作，促进教育多媒体产业的发展。1997年，教育部宣布持续支持推动信息通信技术在教育中的应用和发展，设立的具体目标包括：到2000年，幼儿园到大学的每个学生都能在教育环境中利用数字或传统音视频支持的技术进行学习;每个学生、教师和班级都拥有电子邮件地址，教师可通过数字网络访问所有行政和教学信息。1998年，教育部将特别支持教育优先区和农村学校。[5]进入21世纪，信息化发展成为法国的重要目标，并贯穿于各个教育层级和环节。为了在全球教育市场上获得更大的竞争力和影响力，促进科学、文化和技术的交流，2002年4月，法国教育部发布《数字校园：开放和远程教育的挑战和展望》报告，分析国外高等教育机构在开放和远程教育领域的最新进展和成就，主要目标是识别实现数字校园概念的最佳实践和必要条件，确保法国远程教育服务持续发展，深入推进数字校园建设。[6]尽管已有项目计划取得一些成果，但法国教育数字化发展依然缓慢。为此，教育相关部门发起“连接学校”(Écoles connectées)项目、“法国超高速宽带计划”(Le Plan France très haut débit)等推进数字化进程。2013年，法国教育部启动“法国数字大学”(France université numérique)项目，实施包括启动国家MOOC平台、鼓励教师和教学团队在教学实践中运用数字化教学、归纳和保护数据中心的资料、鼓励各机构和MOOC用户发展数字化服务等18项数字化举措。[7]
为把握数字革命对学校提供的重要教育创新潜力，应对学生能力水平持续下降等现实问题，2015年5月，法国举办数字化教育研讨会，启动有史以来最大的教育数字化计划，确立“数字化校园教育计划”(Le Plan Numérique pour l’éducation)，计划在三年内投入10亿欧元，用于培训教师和工作人员、开发可访问的教学资源以及资助计算机或平板电脑的购置。[8]法国开始强调塑造一个有利于数字时代教育发展的生态系统，为学校提供更好的数字化环境，并指出这需要协调各方合作，创造有利于基础设施、教师培训、学生数字技能等各个方面发展的条件。2018年，法国教育部发布的《数字化助力可信赖校园》报告指出，要将教育数据置于数字化战略核心位置，推广21世纪的数字教学，支持并强化教师的数字能力发展，与学校相关各类主体建立新型合作关系，助推教育数字化战略的实施。[9]同年，教育部和投资总秘书处发起“乡村与创新型数字化校园”项目，通过为偏远农村地区每所学校资助2.5万欧元，提供相关培训和先进的数字技术设备，包括电脑、互联网连接和其他相关设施，旨在改善农村学校的数字化水平，消除城乡之间的数字鸿沟，实现教育资源的公平分配，确保每个学生都能享受平等的教育机会。[10]
2021年，受新冠疫情的影响，法国推出“教育数字领地”(Territoires numériques éducatifs)项目，指出将加速教育系统向数字化的转型，提高整体教育水平，并更好地预测数字化在各个地区的实施所面临的挑战，以确保数字化的成功部署。[11]然而，根据2018年国际计算机与信息素养研究(ICILS)、教师国际教学调查(TALIS)等国际评估结果，法国在国家和地方各教育行政主体的合作、学生数字能力的培养、教师数字工具和资源的供给，以及数字服务质量的提升方面仍存在诸多问题与挑战。基于以上政策基础和现实状况，2023年1月，法国发布《2023—2027年教育数字化战略》，旨在将数字化转型充分应用于学校教育，以促进所有学生的成功。这包括确保所有学生能够发展数字意识和技能，更好地应对未来的职业需求，以及适应并参与未来的数字化社会。[12]
二、法国数字化教育政策的实践策略
法国基于数字基建、数字素养、平台建设、技术创新等方面的努力，在数字化人才培养、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等诸多方面都取得较为显著的成绩。截至2023年，法国数字能力认证系统PIX在教育系统中已普及到六年级，国家数字平台FUN-MOOC共开设26个类别近700门课程。[13]在推进数字化教育政策方面，法国也采取多种创新的行动方案，通过构建多元主体参与的教育治理机制、建立培养数字技能的数字教育体系，以及依托数字技术优化教育资源供给与服务效能三大方面的重点行动，不断促进数字技术在教育领域的应用和发展，推动教育的创新和可持续发展。
(一)构建多元主体参与的教育治理机制
法国历来重视教育数字化进程中政府、学校、家长、教师、学生和社会组织等利益相关方的参与和合作，强调从“校外”的角度来理解数字教育，充分发挥各参与主体和社会资源的力量，为学生提供多样化、个性化的学习体验。如“数字化校园教育计划”中指出，未来应高度重视构建多元主体参与的教育治理机制，提出搭建面向家庭、教学团队和地方政府的教育信息服务网站，并定向开发多款专用软件以便于家长灵活参与。[14]2018年法国发布的《数字化助力可信赖校园》报告指出，实施数字战略必须依赖于学校的各方参与者和合作伙伴，建立新型合作伙伴关系，具体包括以下方面。第一，利用现代数字技术提升家校沟通效率和服务质量，推出“法国连接：教育”(FranceConnect Education)认证系统，该系统整合税务、邮政和教育信息平台，简化家长办理手续的流程。第二，深化学校与地方行政部门的合作，完善学校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建设现代化学习环境。第三，加强教育技术相关企业与学校的合作，推动教育创新技术在学校内的应用。
近年来，法国更加注重促进不同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合作和资源共享，通过建立共识、明确行动方向，构建互联互通、高效运行的数字化环境。如《2023—2027年教育数字化战略》中提出建立为共享公共政策服务的生态系统。具体方案包括以下内容。第一，在数字化教育合作伙伴委员会的基础上，进一步在国家和地方层面建立更完善的数字教育治理机制。国家层面制定相关政策和法规，提出数字化教育的战略方向和目标，并协调各方合作，确保有序推进数字化教育。地方层面依据国家政策和法规，制定当地数字化教育的发展计划和实施方案，协调各方资源和力量，确保数字化教育在地方的有效实施。此外，地方政府还需积极与学校、家长等教育相关方建立有效的合作关系。第二，统一监测和评估的指标，使政府、企业、社会组织等各方能共享和充分利用数字教育信息。第三，明确初高中学生个人数字设备的配备标准。2021年，法国为学校制定数字化基础设施标准，包括数字设备、网络和互联网接入等。然而，学生个人数字装备问题尚未得到妥善解决。研究显示，拥有个人数字装备的学生更易于培养数字技能。[15]因此，法国教育部计划在2024年9月新学年与地方政府和教师进行深入协商，制定适用于初高中阶段学生的个人数字装备标准。
(二)建立培养数字技能的数字教育体系
从“计算机普及计划”开始，法国致力于全方位推进师生数字素养与技能提升，强调利用数字技术的优势赋能教育和学习，促进教育领域的数字化转型。在提升教师数字化水平和技能方面，法国采取了培训与认证并行的路径。如“数字化校园教育计划”提出，将在全国范围内为教师提供三类培训机会：熟练应用数字设备的培训、在本学科运用数字技术发展新型教学方法的培训，以及互联网和网络社交软件基础知识的培训。法国的“教育数字领地”项目根据教师的需求、经历和技能水平，通过TNE平台(la plateforme TNE)为教师提供一整套围绕教育数字化的培训课程模块，培训主题涵盖理解信息技术、数字教学实践及成为一名明智的数字公民。截至2023年，平台为19,263名教师和管理人员提供培训，相比2022年增长98.4%。[16]
同时，法国充分利用新技术建立和完善各类教师培训、教学交流、技能认证等信息化平台。《数字化助力可信赖校园》报告提出，推广21世纪数字教学的策略，专注于支持和增强教师的数字能力发展。具体措施如下。一是自2018年起，每年通过“M@gistère”平台为超过24万名教师提供在线培训，涵盖近400门课程。仅2017年，有超过26万名教师通过该平台接受培训。二是针对一至二年级的新型小班化班级教师，提供类似社交网络的数字化教学辅助平台，旨在促进教师之间的经验分享和实践交流。三是进一步完善PIX教师数字能力自我测试及认证平台，增加特定模块，精准定位教师在数字化教学初级和持续培训方面的需求。四是2018年底前建立在线平台，用于传播e-FRAN计划中各种项目的数字教育科研成果。五是设立学术孵化器，将研究人员的工作与学校和教育机构的实验活动联系起来，推动实验性教学实践的发展。六是法国政府国民教育科学委员会(Conseil Scientifique de l’Éducation Nationale)成立专门工作组，以研究到2018年底人工智能在学校教育中的应用和贡献。七是将逐步巩固2018年6月设立于国民教育部的“101 bis”创新实验室，整合法国教育创新方面的各方力量(包括教育工作人员、社会团体、研究人员和企业等)，促进教师能力提升。[17]
据2018年国际教学调查项目结果，法国近92%的小学和中学教师利用数字技术来备课，但在实际的课堂教学实践中，仅有36%的教师经常使用数字技术。[18]这表明目前法国教师在数字教育实践层面需更有效的指导和支持。基于此，《2023—2027年教育数字化战略》提出以下行动策略：开发和实验专门针对教师的数字能力认证系统“PIX+Édu”(贯穿教师初始培训到在职培训等各个阶段)，以个性化的方式逐步提升教师数字能力。教育部设定明确目标：确保100%的新任实习教师通过“PIX+Édu”认证其数字技能水平，同时强调对校内其他人员进行培训和支持，以确保学生在数字化和已部署工具方面得到持续而一致的指导。
在发展学生的数字技能方面，法国也采取一系列措施，以满足现代社会对青年人才的更高要求。“数字化校园教育计划”确定了四大支柱：培训、设备、资源和创新，旨在培养学生21世纪所需的数字素养技能。21世纪数字素养技能是21世纪技能中的一种，包括信息素养、媒体素养、信息通信技术素养。[19]据2018年国际计算机与信息素养研究，法国弱数字素养技能的学生占43.5%，在参与国中处于平均水平。事实上，法国远未达到欧盟设定的目标，即八年级(相当于法国的四年级)中弱数字素养技能的学生不超过15%。[20]
《2023—2027年教育数字化战略》提出重点发展培养公民数字意识和数字能力的数字教育，将学生的数字技能提升到欧洲水平。具体措施包括两个方面。第一，根据学生的年龄适当地提供数字培训。小学阶段目标是加强数学基础知识，提升学生的数字舒适度。初中阶段目标是让学生理解数字工具和设备的操作，掌握基础编码技能。法国将重新设计初中课程，增设多样化的数字学科，如计算机科学、网络安全等。此外，七至九年级的职业探索活动将重点关注数字领域职业及数字技术对传统职业的影响。从2024年秋季学期开始，法国所有六年级学生的数字能力素养证书将成为强制性要求。普通高中和技术高中阶段的目标是提升数字和信息科学(NSI)专业的学校比率，从2022年的62%增至2027年的75%，并特别关注NSI专业中的性别平等。第二，促使学生成为数字时代的明智公民。主要围绕两个方向：一是推广技术社交媒体的负责任使用，二是加强媒体和信息教育技术以及批判性思维的培养。到2027年，预计所有中学生将参与一项行动，如网络广播或新闻和媒体周，涵盖约470万名学生。
(三)依托数字技术优化教育资源供给与服务效能
数字教育资源是信息化教育教学创新发展的核心要素，对信息化教学应用的水平产生重要影响。法国政府一直致力于建设和完善在线教育资源。例如，启动第三和第四阶段的“数字教学资源”项目招标，自2016年秋季开始为小学四至八年级师生开发可免费使用三年的电子资源数据库和教育类手机软件，陆续投放使用多个开放教学资源网站。[21]然而，当前法国所提供的数字工具仍存在诸多挑战，包括复杂性和缺乏统一性、吸引力不足、与标准存在较大差距、可访问性不平等且缺乏移动性、数据不易迁移输入、工具之间连接中断以及性能不佳等。这些问题直接影响所提供服务的质量和用户体验。
基于之前的政策基础和实际经验，法国在《2023—2027年教育数字化战略》中提出采取相应措施改善现状，旨在推动教育数字资源的共建共享，建立依托数字技术的教育社区。具体包括以下内容。第一，支持共享数字资源的发展。法国教育部为教师提供一系列工具，如“apps education.fr”服务平台、基于开源软件“BigBlueButton”的“虚拟班级”和“视频代理”、基于“Moodle”开源软件的“Éléa”平台，使教师能够在教学过程中更有效地整合资源，提升教学的效率和质量。第二，创建“资源账户”以简化对数字服务的访问。教育部计划通过“资源账户”简化数字资源的购买流程，使教师能够更便捷地获取所需的教育工具和资源将于2025年开始正式试行。向“资源账户”注入资金，能够吸引国家和地方政府参与，从而形成一个合作框架，共同推动数字教育的创新和改进。第三，改善数字服务和资源的可访问性，特别是为有特殊教育需求的学生提供适合他们的数字工具和服务。重新设计“适配教育材料”，以更快速地向学生提供数字化教材，并与地方政府合作，支持创新产品的开发和推广。第四，为教师数字资源工具的利用提供支持，通过提供详细描述、制定标准、建立学习社区、提供同伴支持和督导团队的指导等方式，帮助教师更好地理解、选择和有效地应用各种数字资源工具。
实施信息系统新规则也是行动重点，旨在提升用户服务体验。具体措施包括加快行政程序的数字化转型、改善服务的顺畅度和质量，以及整合资源以提高办事效率。为此，2022年，法国数字和信息通信部门(DINSIC)推出“工作环境数字化”项目，旨在全国范围内提供数字化的公共服务，包括协作和通信功能。此外，法国认为数字设备和资源的部署产生大量新数据，可用于提升教师工作效率、实现个性化学习，并推动科学知识的发展。为充分利用这些数据，教育部计划推出教育数据平台项目，旨在支持收集教育数据、作为数据流通的第三方信任，以支持教育生态系统的开发和文化数据的使用。除了利用教育数据为学校提供服务，法国还高度重视保护教育数据安全。教育部明确提出在国家监管部门的领导下，制定一套数字教育技术原则和互操作性框架，以规范各参与者的行为。这些包括身份和服务访问管理、系统互操作性和数据可携带性、安全和隐私保护、数据共享、设计和可访问性、数字责任等方面。同时，建立学生唯一标识符的参考框架，更好地管理和保护学生数据，并提供一致、安全和可持续的数字教育服务。
三、启示
数字化转型作为时代发展的一个必然趋势，已经成为各国提升国际竞争力、实现可持续发展和战略自主的重要手段。[22]我国可以借鉴法国的经验，在巩固现有数字教育成果基础上，进一步提升数字教育发展力度。
首先，凝聚多方力量，引导各利益相关者积极参与教育数字化进程。多元主体间协同合作有助于社会资源的获取与利用，数字技术的自增强性也提供了包容数字教育政策多元主体参与的空间和价值共创的可能性。应充分挖掘包括教育行政部门、学术研究机构、企业、媒体、学校等各方利益主体的潜力，通过多系统间协同联动，构建适应数字时代的教育数字化新生态。同时，鼓励教师、学生、管理人员等共同参与数字化教育政策的制定与决策，为教育行政部门与广大一线师生提供充分交流信息和意见的平台，在充分沟通中实现政策的上下联动，提升政策品质、达成理解与认可，优化政策推进环境，促进政策的有序推进。[23]
其次，促进教育数字资源的共建共享，提升资源服务能力。尽管我国数字教育资源发展迅速，但仍然面临如数字教育资源形态多样、内容丰富，但供给种类不均衡且单一，无法覆盖新兴的数字教育资源种类;教师经常使用的数字教育资源种类和教师期待使用的数字教育资源种类之间存在严重偏差，数字资源平台缺乏用户需求跟踪和反馈服务，资源更新滞后等问题。[24]推进教育数字资源的共建共享，需要各级教育机构之间加强协同合作和资源共享，这包括教育机构内部的资源协同构建与分享，以及行业、地区或国家层面上的资源合作开发和共享。同时，建立共享数字教育资源平台、整合各类高质量的数字教育资源并培育创新的资源开发模式。实施动态的资源评估机制，以不断提高数字教育资源的质量和丰富度，为教育数字化提供更好的支持和保障。此外，还应加强资源服务意识和提升服务质量，确保服务内容与师生需求紧密契合，真正满足教学实践所需。将用户体验和需求置于服务提供的核心地位，确保向师生提供高品质数字教育服务。
最后，合理挖掘使用教育数据，并加强相关的安全保障措施。数据是第五大生产要素，更是赋能教育系统支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载体[25]，可以为教育技术创新、教育科学决策与管理、精准教学教研以及个性化学习等提供支持。具体而言，应强化数据治教治校，提升数字教育治理现代化水平。此外，当前我国教育大数据的发展应用仍面临隐私保护机制不完善、数据开放共享机制尚未形成、大数据安全技术和平台发展支撑技术待突破等挑战。[26]因此，应强化教育数据保护效能，构建安全可信的开放教育数据资源生态[27]，确保教育数据安全、个人隐私权益得到充分尊重，避免数据滥用和隐私泄露的风险，从而促进教育数字化的可持续发展。
编辑 王亭亭 校对 朱婷婷
新闻来源：https://www.ictdedu.cn/sknews/sjjyxx/neirong/n20240827_85185.shtml
